我的世界猫优化(我发现我的猫会写代码)

我的世界猫优化(我发现我的猫会写代码)

admin 2025-11-20 社会资讯 1 次浏览 0个评论

我叫陈旭,一个标准的、被生活盘到包浆的程序员。

我的世界猫优化(我发现我的猫会写代码)
(图片来源网络,侵删)

三十岁,不大不小,在一个自称“行业独角兽”其实就是个高级外包公司的地方,干着996的活儿,拿着半死不活的薪水。

头发还好,没掉光,但发际线已经开始搞独立,有了自己的想法。

我租的房子在老城区,三十平,开门就是床,转身就进厕所,唯一的优点是便宜,以及窗外有棵半死不活的梧桐树。

我的生活,就像那棵梧桐树,看着还活着,其实根已经烂得差不多了。

直到“算法”的出现。

“算法”是我的猫。

对,名字就叫“算法”。

我是个没什么创意的程序员,捡到它的时候,它瘦得像个行走的骨架,躲在垃圾桶后面,对着我发出一种“再过来老子就跟你同归于尽”的嘶吼。

我觉得这很酷,像极了产品经理改了三次需求后,我面对他的样子。

于是我用半根火腿肠,把它骗回了家。

它是一只黑猫,黑得纯粹,像显示器关机后的屏幕。眼神永远带着一种“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的鄙夷。

我给它取名“算法”,因为它总能用最刁钻、最无法预测的路径,在我狭小的出租屋里上蹿下跳,精准地把我刚泡好的面撞翻。

这是一种混沌中带着精确的优雅,很像某种我永远写不出来的顶级算法。

我们的关系,与其说是主宠,不如说是合租室友。

我负责提供猫粮和铲屎,它负责提供鄙视和偶尔的、尊贵的、允许我摸一下的特权。

那天晚上,我又被一个bug搞到崩溃。

一个极其愚蠢,但又极其顽固的内存泄漏问题。

我对着屏幕上的代码骂了三个小时,从产品经理的祖宗十八代,问候到我自己的无能。

“算法”就蹲在我的显示器旁边,揣着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它的眼神,一如既往,像在看一个傻子。

我喝了半瓶冰啤酒,指着屏幕上那坨屎山一样的代码,对它咆哮:

“看见没?就这玩意儿!就是它!它为什么就不行?为什么?”

“操了!它明明应该可以的!”

“你说,一个对象,我创建了,我销毁了,为什么内存还在涨?它凭什么?它是不是瞧不起我?”

“算法”打了个哈欠,换了个姿势,把屁股对着我。

行,连猫都看不起我。

我把剩下的啤酒一饮而尽,脑子嗡嗡作响,一头栽在床上,连灯都没关。

睡得昏天黑地。

再次醒来,是被尿憋醒的。

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脑风扇还在敬业地嗡嗡作响。

我揉着眼睛,晃到电脑前,准备关机。

然后,我看到了屏幕上的代码。

那段折磨了我一整晚的代码,变了。

原本臃肿、混乱的结构,被几行极其精简、极其优雅的代码替代了。

注释清晰,逻辑严谨,像一件艺术品。

我愣住了。

第一反应是,我昨晚喝断片了?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灵感爆发,把它给改了?

我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坐下来,编译,运行。

内存曲线,平稳得像死人的心电图。

bug,没了。

真的没了。

我盯着那几行代码,反反复复地看。

这风格……太老练了。太……干净了。

干净得不像我能写出来的东西。

我的代码,我自己知道,实用,但永远带着一种“能跑就行”的糙劲儿。

而眼前这个,是大师手笔。

一个荒诞的念头,像一颗小火苗,在我脑子里“噗”地一下冒了出来。

我猛地回头,看向趴在猫抓板上,正在舔爪子的“算法”。

它察觉到我的目光,停下动作,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金色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像两盏幽幽的灯。

不,不可能。

我一定是疯了。

我摇了摇头,把这个可笑的想法甩出去。

也许是公司哪个大神半夜善心大发,远程登录我的电脑帮我改了?

虽然这比猫会写代码还要离谱。

我决定测试一下。

第二天,我故意留了一个新的问题。

一个关于多线程同步的经典难题,我把需求和问题背景用注释写得清清楚楚。

然后,我买了一个最便宜的监控摄像头,对准我的键盘。

晚上,我假装和平时一样,对着电脑骂骂咧咧,然后早早上床,用被子蒙住头,只露出一只眼睛,死死盯着电脑桌的方向。

“算法”还是老样子,等我躺下后,它就从猫窝里出来,轻巧地跳上桌子。

它先是在我的键盘上踩来踩去,像是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然后,它停下了。

它坐在键盘前,歪着头,看着屏幕上的代码。

那一刻,房间里静得可怕。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一幕。

“算法”伸出了它的爪子。

不是用肉垫乱踩。

它的爪子伸缩着,用指甲,精准地、一个一个地敲击着键盘。

哒。

哒哒。

哒。

那声音,清脆,富有节奏。

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像有了生命一样,开始流动。

它甚至会用爪子娴熟地拨动鼠标滚轮,定位到某一行,然后删除,重写。

它的坐姿很端正,背挺得笔直,尾巴在身后平稳地放着,只有尾巴尖偶尔会因为思考而轻轻勾动一下。

那专注的神情,那行云流水的操作,比我司技术总监开会时装逼的样子,还要专业一百倍。

我躲在被子里,大气不敢出。

我感觉我的世界观,正在被一只猫的爪子,一下一下,敲得粉碎。

大概一个小时后。

“算法”停下了。

它伸了个懒腰,从键盘上跳下来,喝了口水,然后回到自己的窝里,蜷成一团,睡了。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像个僵尸一样,从床上坐起来,一步一步挪到电脑前。

屏幕上,那个多线程的难题,被完美地解决了。

用的还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巧妙的“无锁队列”实现方式。

代码的最后,还留了一行注释。

`// Simple. Don't bother me with this level of problem again.`

(小意思。别再用这种级别的问题来烦我。)

我瘫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行嚣张的注释,又看了看已经发出轻微鼾声的“算法”。

我花了整整一夜,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我的猫,我的合租室友“算法”,是TM一个深藏不露的编程大神。

震惊过后,是狂喜。

一种压抑了多年的、即将冲破牢笼的狂喜。

我,陈旭,一个平平无奇的码农,我的猫,是个代码之神。

这个组合,意味着什么?

它意味着,我那被我藏在硬盘最深处,名为“Dream”的文件夹,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

那个文件夹里,装着我大学时就开始构思的一个APP。

一个叫“情绪日记”的APP。

它的核心理念很简单:通过记录每天的碎片化情绪,利用算法进行分析,生成用户的个人情绪图谱,并提供正向的心理引导。

我断断续续做了好几年,但因为技术能力和精力的限制,它始终是个半成品。

现在,我有了世界上最强的后盾。

虽然这个后盾,是只猫。

我决定,跟我的合租室友,进行一次正式的“商务谈判”。

我花了大半个月的工资,买了最顶级的蓝鳍金枪鱼刺身,最新款的人体工学椅(虽然不知道猫体工学是不是一样),还有一个樱桃红轴的机械键盘。

我把这些“贡品”一样样摆在“算法”面前。

“算法”只是懒洋洋地抬眼皮看了一下,没什么反应。

我清了清嗓子,打开我的电脑,点开那个“Dream”文件夹,把我的产品原型和设计文档,一页一页地展示给它看。

我用尽了毕生的口才,向它阐述这个产品的伟大愿景。

“你看,‘算法’,我们不是在做一个简单的记事本。”

“我们是在做一个能抚慰人心的东西。”

“在这个快节奏的、让人喘不过气的时代,每个人都需要一个树洞,一个能看见自己情绪的地方。”

“我们的APP,就是那个树洞。它能帮助人们更好地理解自己,对抗焦虑和抑郁。”

“我们可以改变世界,哪怕只是一点点。”

我说得口干舌燥,热血沸腾。

“算法”打了个哈欠,起身,慢悠悠地走到那盘金枪鱼刺身前,闻了闻。

然后,它抬头看了我一眼。

那眼神里的意思很复杂,我读了半天,大概是:

“行吧,看在金枪鱼的份上,陪你玩玩。”

它吃了两片刺身,然后,轻巧地跳上那把崭新的人体工学椅,坐在了那个红轴机械键盘前。

我们的合作,就这么开始了。

我辞职了。

在我递交辞呈的那天,我的主管,那个地中海发型日渐锃亮的男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陈旭,你想清楚了?现在外面的行情,工作不好找。”

我只是笑了笑。

你们这些凡人,根本不懂我的依仗。

我的合租室友,能顶一个硅谷的精英团队。

接下来的日子,进入了一种诡异而高效的节奏。

我负责产品、UI设计和所有前端的杂活。

“算法”负责核心架构和后端开发。

我们的交流方式很奇特。

我把需求写在文档里,用加粗的字体标出重点,然后把文档打开,放在它面前。

它会歪着头看半天。

如果它觉得这个需求合理,就会开始敲代码。

如果它觉得这个需求很,它就会直接用爪子,把我的文档窗口给关了。

有一次,我设计了一个自认为很酷炫的动画效果。

它看完之后,沉默了很久。

然后,它抬起爪子,在键盘上敲了一行字。

`// Useless. Focus on performance.`

(没用。专注性能。)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是在跟一只猫合作,而是在跟乔布斯本人开会。

它的要求极其严苛。

代码不能有任何冗余,性能必须优化到极致,用户体验必须绝对流畅。

它有自己的工作习惯。

每天只“工作”四个小时,下午两点到四点,晚上十点到十二点。

其余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窗台上思考猫生。

工作期间,必须提供顶级的猫粮和纯净水。

每解决一个重大难题,就必须奖励一顿三文鱼。

我成了它的全职保姆兼项目经理。

我的生活,被压缩在三十平米的出租屋里。

白天,我对着设计软件画图,写着前端代码。

晚上,我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的猫,用一种神圣而优雅的姿态,构建着一个商业帝国的地基。

空气中,永远弥漫着咖啡、泡面和高级猫粮混合在一起的,梦想的味道。

我的父母打来电话,问我近况。

我支支吾吾地说,在创业。

“创业?创什么业?你那点积蓄够干嘛的?”我妈的声音充满了焦虑。

“跟一个……很厉害的合伙人。”我看着正在用肉垫调试服务器配置的“算法”,艰难地解释道。

“男的女的?多大了?人靠谱吗?”

“……公的。一岁多。技术上,绝对靠谱。”

我妈在那头沉默了。

她可能觉得我疯了。

我也觉得自己疯了。

但看着APP的完成度一天天提高,那种疯狂,就变成了一种滚烫的希望。

三个月后,“心之绿洲”(Mind Oasis)的第一个版本,诞生了。

我至今都记得,当我把编译好的APP安装到我的手机里,第一次点开它的那个瞬间。

流畅。

极致的流畅。

每一个交互,每一个转场,都如丝般顺滑。

“算法”写的后端接口,响应速度快到令人发指。

我只是简单记录了几条“今天很烦,不想上班”之类的情绪。

第二天,它就根据我零碎的记录,生成了一份初步的情绪分析报告。

“检测到您最近的‘烦躁’情绪出现频率较高,且通常与‘工作’相关联。建议您关注工作压力管理,尝试进行短暂的放松活动,如:散步15分钟。”

下面还附上了一个由舒缓音乐和自然白噪音组成的“解压电台”入口。

那一刻,我真的被震撼了。

它不只是一个记录工具。

它有温度。

它好像真的能理解你。

我把APP的内测版,发给了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前同事。

一开始,他们只是碍于情面,随便玩玩。

三天后,我的微信被打爆了。

“,陈旭,你这APP哪找的大神做的?这后端也太牛逼了吧!”

“这个情绪分析有点东西啊,比我女朋友还懂我。”

“旭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把阿里的P9给挖过来了?”

我看着这些信息,又看了看正在舔毛的“算法”,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P9?

格局小了。

我这位合伙人,是神。

我把“心之绿洲”上架到了各大应用商店。

没有做任何推广,只是在几个程序员论坛和心理学社群里,发了几个推荐帖。

然后,奇迹发生了。

第一周,下载量破万。

第二周,十万。

一个月后,一百万。

它就像一个雪球,在互联网的坡道上,越滚越大。

用户口碑,好到爆炸。

应用商店的评论区,成了一片许愿墙。

“感谢这款APP,在我最难熬的时候,是它陪着我,让我感觉自己不是一个人。”

“这个情绪图谱功能太神了,我第一次这么直观地看到自己的情绪波动,也开始学着和自己和解。”

“求求了,开发者快出付费版吧,我要给你们打钱!”

我的银行卡里,开始有用户自发的“捐款”零星地打进来。

虽然不多,但足够我把“算法”的猫粮,从顶级,换成顶顶级。

我给它买了一个巨大的猫爬架,从地板直通天花板,像一座黑色城堡。

“算法”只是上去巡视了一圈,就又回到了它的老位置——窗台。

它好像对这些物质奖励,并不怎么感冒。

它只是喜欢看着窗外,看着那棵半死不活的梧桐树,和树下人来人往的街道。

我有时候会觉得,它写的那些代码,不是为了三文鱼,也不是为了我。

它好像只是在完成一件它本来就该做的事。

而我,只是那个恰好给它提供了键盘的幸运儿。

“心之绿洲”火了。

是真正意义上的火。

一个知名的科技博主写了一篇长文,标题是《这款被严重低估的APP,或许是年度最佳的灵魂伴侣》。

文章把“心之绿洲”的技术架构和产品理念夸上了天。

“简洁的背后是极致的复杂,它的后端性能,简直是魔法。”

一夜之间,我的APP冲上了下载榜第一。

我的手机,成了一部热线电话。

无数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开口就是:

“喂?是‘心之绿洲’的创始人陈旭先生吗?我们是XX资本,对您的项目非常感兴趣。”

“陈先生您好,我是XX猎头,我们这边有几个大厂的CTO职位,您有兴趣聊聊吗?”

我,陈旭,一个前一秒还在为房租发愁的loser,下一秒,就成了资本眼里的香饽饽,猎头口中的“技术天才”。

世界,就是这么魔幻。

我选了一家看起来最靠谱的VC,约在国贸的一家高级咖啡厅见面。

我特意穿上了我唯一一件还算体面的衬衫,把它熨得平平整整。

坐在我对面的,是一个穿着定制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戒指。

他一边搅动着面前那杯比我一天饭钱还贵的咖啡,一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

“陈先生,我们研究过你的APP,非常出色。”

“尤其是后端架构,我们找了几个技术专家评估,他们都说,写这个代码的人,是个天才。”

他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

“所以,陈先生,能跟我们聊聊你的……核心技术团队吗?”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滚烫的液体让我的舌头有点麻。

我能怎么说?

说我的核心技术团队,现在正在我家窗台上,思考今天晚上的月亮圆不圆?

我说我的CTO,是一只一岁多的黑猫,特长是鄙视人类和写无锁队列?

他们会把我当成疯子,然后让保安把我架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露出了我练习了一晚上的、那种混合着“自信、谦逊和深不可测”的笑容。

“核心代码,主要是我自己写的。”

“当然,也借鉴了一些……开源社区的先进思想。”

我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这几个月,为了能跟上“算法”的节奏,我几乎把所有业余时间都用来学习。

虽然跟它比,我还是个菜鸟,但忽悠一下眼前的投资人,足够了。

那个男人点了点头,眼神里的赞赏又多了几分。

在他看来,我不仅是个技术天才,还是个懂得谦虚的、前途无量的年轻人。

接下来的谈判,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们开出的估值,后面的零,多到我数了两遍。

“两千万美金,天使轮。我们只要你20%的股份。”

“陈先生,我们投的是你这个人,是你的未来。”

签下投资意向书的那一刻,我的手在抖。

走出咖啡厅,站在国贸的十字路口,看着周围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和川流不息的车流。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一个荒诞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梦。

我成功了。

我,陈旭,真的成功了。

我冲进附近最高档的超市,买了一整条冰鲜的挪威三文鱼,一瓶死贵的香槟,然后打车回家。

我要跟我的合伙人,好好庆祝一下。

我冲进出租屋,兴奋地大喊:

“算法!我们发财了!我们有钱了!”

“我再也不用住这个破地方了!我要给你买个带花园的别墅!让你天天晒太阳!”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金枪鱼管够!神户牛肉也行!”

我把那条巨大的三文-鱼扔在桌上,打开香槟,“砰”的一声,白色的泡沫喷得到处都是。

屋子里,很安静。

“算法”不在它的猫爬架上,也不在它的窝里。

它就在窗台上。

还是那个老位置。

它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

连头都没回。

我倒了两杯香槟,一杯给自己,一杯倒在它的水碗里。

“来,‘算法’,我的大功臣!喝一杯!”

我把水碗推到它面前。

它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后伸出爪子,把碗推开了。

香槟洒了一地。

我的兴奋,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冷却了下来。

我看着它。

它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显得有些孤单。

它好像……不高兴。

为什么?

我们成功了啊。

我们实现了我吹过的牛逼,我们真的可以改变一些东西了。

我也可以给它全世界最好的生活了。

它为什么不高兴?

那天晚上,它什么都没吃。

无论是那条昂贵的三文-鱼,还是新开封的顶级猫粮。

它就只是坐在窗台上,一动不动,像一尊黑色的雕塑。

我坐在它旁边,陪着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之间的交流,第一次出现了障碍。

以前,我只需要提供需求和三文鱼。

而现在,我有了花不完的钱,却不知道它到底想要什么。

“算法,你怎么了?”

“你不喜欢别墅吗?那我们换个大平层?顶楼,带露台的那种?”

“还是……你觉得那帮投资人很?”

它不理我。

它只是看着远方,那双金色的眼睛里,映着城市的万家灯火。

那晚,我没睡好。

我做了一晚上的梦。

梦里,我成了亿万富翁,住在巨大的豪宅里,但我找不到“算法”了。

我疯了一样地在无数个空旷的房间里奔跑,大声喊着它的名字。

但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的回声。

第二天早上,我被一阵寒风吹醒。

我睁开眼,发现窗户开着。

那扇我为了通风,只开了一道小缝的窗户,此刻大敞着。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

我从床上一跃而起。

“算法”的猫窝,是空的。

它的饭碗,是空的。

那个巨大的猫爬架上,空空如也。

我冲到窗边,探出头去。

楼下,是清晨寂静的街道,几个早起的老人在晨练。

没有那抹熟悉的黑色身影。

“算法!”

我疯了一样地冲下楼,在小区里一圈一圈地跑。

“算法!你出来啊!算法!”

我翻遍了每一个垃圾桶,查看了每一辆车的车底,钻进了每一片灌木丛。

我的嗓子喊哑了,身上沾满了泥土和露水。

没有。

哪里都没有。

它就这么消失了。

消失在我人生最辉煌,最需要它的那一刻。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小区里找到天亮。

邻居们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像在看一个疯子。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第一次显得这么空,这么冷。

桌上,那瓶只喝了一口的香槟,还在那里。

旁边那条巨大的三文-鱼,已经不再新鲜。

一切,都像一场闹剧。

我打开电脑,希望能找到一点线索。

也许,它给我留了什么信息?

我的APP后台,一切正常。

服务器稳定,用户数据在飞速增长。

一切都欣欣向荣。

除了创造这一切的那个神,不见了。

我点开我们协同开发的那个项目文件夹。

在根目录,我发现了一个它昨晚新建的文本文档。

我的手颤抖着,点开了它。

文档里,只有一行字。

一行代码注释。

`// exit(0)`

在编程语言里,`exit(0)`代表“程序正常退出”。

没有错误,没有异常。

就是……结束了。

一个完美的,平静的,没有任何解释的,退场。

我盯着那行代码,看了很久很久。

眼泪,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我明白了。

我什么都明白了。

它不是我的宠物,也不是我的员工。

它是一个过客。

它来到我的世界,也许只是因为它觉得无聊,也许是它想体验一下“人类的愚蠢项目”。

它帮我,不是为了三-鱼,也不是为了别墅。

它可能只是想完成一个作品。

现在,作品完成了,上线了,成功了。

它的任务,结束了。

`exit(0)`.

它走得那么干脆,那么潇洒,就像它来的时候一样神秘。

而我,是那个被留下的,被推上神坛的,小丑。

我拿到了投资。

两千万美金,一分不少地打到了我新注册的公司账户上。

我搬出了那个出租屋,在市中心最高档的写字楼里,租下了一整层。

我招了最好的程序员,最好的产品经理,最好的设计师。

我的团队,星光熠熠。

每个人都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崇拜。

他们都叫我“陈总”。

他们以为我就是那个写出神级代码的“天才”。

每次开会,技术总监都会拿着“算法”写的那些核心代码,一脸虔M地问我:

“陈总,您当时写这段代码的时候,是怎么想到的?这个架构设计,简直是神来之笔,我研究了半个月,都没完全吃透。”

我能怎么说?

我只能故作深沉地推一推眼镜,说一些“大道至简”、“用户为本”之类的屁话。

然后看着他们露出“原来如此,不愧是陈总”的表情。

我的内心,充满了恐慌和空虚。

我成了一个骗子。

一个被一只猫推上王座的,最大的骗子。

“心之绿洲”越来越火,用户突破了一个亿。

我们成了行业里最耀眼的明星公司。

我接受采访,登上杂志封面,被誉为“90后创业领袖”、“最具人文关怀的科技新贵”。

我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说着那些我自己都不信的创业故事。

我说我如何“不畏艰难,坚持梦想”。

我说我如何“三年磨一剑,写下百万行代码”。

我说得越多,就越觉得自己可笑。

我住进了带露台的顶层大平层。

站在露台上,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

很美。

但也很冷。

房子太大了,大到我每次走路,都能听到自己的回声。

我买了一个和以前那个一模一样的红轴机械键盘。

买了一把一模一样的人体工学椅。

我把它们放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但是,再也没有一个黑色的身影,会跳上去,敲出一行行惊艳世界的代码了。

我常常在半夜醒来。

以为自己还在那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

我习惯性地喊一声:

“算法?”

回应我的,只有智能家居冰冷的电子音:

“我在,有什么可以帮您?”

我开始失眠。

讽刺的是,我开发的APP,是用来治愈失眠和焦虑的。

而我自己,却成了最严重的患者。

我开始疯狂地寻找它。

我以公司的名义,向全市所有的流浪动物救助站捐款。

唯一的条件是,我要看他们所有黑色猫咪的照片。

我一张一张地看,看了成千上万张。

没有一张,是它。

没有一双眼睛,有它那种“看穿一切”的鄙夷和智慧。

我甚至动用了一点技术手段,入侵了城市的天网系统。

我写了一个脚本,专门识别城市里所有摄像头的画面,寻找一只纯黑色的猫。

找到过很多次。

但每一次,当我满怀希望地赶过去,看到的,都只是一只普通的,为了一口吃的而奔波的流浪猫。

它们不是“算法”。

它们没有灵魂。

有一次,我在公司楼下的一个雨夜,看到了一只淋得湿透的黑猫。

它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我走过去,脱下我那件昂贵的西装外套,把它包起来,带回了家。

我给它洗了热水澡,吹干了毛,拿出了家里常备的、最顶级的猫粮。

它吃得很香。

吃完后,它蹭了蹭我的裤腿,发出了满足的咕噜声。

它很乖,很亲人。

但我知道,它不是“算法”。

“算法”从来不会这样讨好我。

它只会用它的能力,让我心甘情愿地为它服务。

我把它养在了家里。

我的新猫,很喜欢睡在我旁边。

但我总会给它和我的床之间,留一个空位。

我知道那个位置,永远不会再有谁来填补了。

公司的发展,遇到了一些瓶颈。

随着业务越来越复杂,原有的系统需要迭代升级。

我手下那群名校毕业的高材生们,对着“算法”留下的那个如艺术品般的核心架构,束手无策。

他们不敢动。

因为他们发现,无论他们怎么修改,都无法达到原有代码的性能和稳定性。

任何一点改动,都像是给一件完美的艺术品,添上了一笔拙劣的画蛇添足。

我成了公司的天花板。

一个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所有人都知道存在的天花板。

他们都以为我能解决。

他们都在等我,这个“创始人”,再次拿出“神来之笔”。

在一个深夜,在又一次版本升级失败后,我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

我打开了那个核心代码库。

看着那些熟悉的,由“算法”的爪子敲出来的代码。

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夏天,在那个狭小的出租屋里。

空气中有泡面的味道,风扇在吱呀作响,而一只黑猫,在键盘上创造着一个世界。

我把脸埋在手心里,第一次,感到了绝望。

不是因为公司,不是因为钱。

而是因为,我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我失去了什么。

我失去的,不是一个代码大神。

我失去的,是那个唯一知道我所有秘密、所有不堪,却依然选择拉了我一把的,我的合租室友。

我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楼下,车水马龙,灯火辉煌。

这个我曾经无比向往的世界,此刻看起来,却像一个巨大的、华丽的牢笼。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心之绿洲”。

在情绪日记里,我敲下了一行字。

“我想我的猫了。”

点击,发送。

几秒钟后,APP给我推送了一条分析。

“检测到您产生了强烈的‘思念’情绪。思念是情感的延续,也是美好的证明。或许,您可以尝试看看它的照片,或者去你们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走一走。”

我笑了。

笑得比哭还难看。

“算法”,你看。

你创造的这个东西,它在试着安慰我。

它在用你赋予它的逻辑,笨拙地,模仿着人类的温柔。

可是它不知道。

我们唯一的合照,是我偷拍的它的背影。

我们一起去过的地方,只有一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和楼下那个半死不活的梧桐树。

而那个出租屋,早就换了新的租客。

我关掉手机,重新坐回电脑前。

我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我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

我宣布,“心之绿洲”将成立一个非盈利的基金会。

公司每年利润的51%,将全部注入这个基金会,用于全球范围内的流浪动物救助,和青少年心理健康援助项目。

我还宣布,APP的核心代码,将在整理后,全部开源。

让全世界的开发者,都能分享这份“智慧”。

所有人都惊呆了。

投资人给我打来电话,几乎是在咆哮。

“陈旭!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开源?捐掉一半的利润?你这是在自毁长城!”

我平静地告诉他:

“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赚钱。”

“它是一个礼物。”

“现在,我只是把这个礼物,分享给更多人。”

我不知道“算法”去了哪里。

也许它回到了它的母星。

也许它只是换了个城市,找了另一个倒霉的程序员,开始它的下一个项目。

也许,它就在某个角落,看着我。

看着我如何处理它留下的这个庞大的“遗产”。

我希望,我的这个决定,是它会认可的答案。

我不再刻意去寻找它了。

但我养成了一个习惯。

无论我走到哪里,去哪个城市出差,我都会在深夜,去那个城市最偏僻的巷子里走一走。

然后在墙角,放上一小碟顶级的蓝鳍金枪鱼刺身。

就当是,请一个老朋友吃饭。

有一天,我在东京的一个小巷里,又一次放下那碟刺身。

一个穿着和服的老太太,从旁边的居酒屋里走出来,看到了我。

她用蹩脚的英语问我,在做什么。

我说,我在等一个朋友。

她笑了,指了指巷子深处。

“你的朋友,是黑色的,很酷的那只吗?”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它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老太太说,“它就坐在那边的屋顶上,看着月亮,一看看很久。我们都叫它‘先生’,因为它看起来很有学问的样子。”

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在远处一栋老房子的屋顶上,月光之下,一个熟悉的黑色轮廓,正端坐着。

背脊挺得笔直,尾巴平稳地垂着。

还是那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类”的姿态。

我没有走过去。

也没有喊它的名字。

我只是站在原地,远远地看着它。

它似乎也感觉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回头看了一眼。

隔着很远的距离,我看不清它的表情。

但我知道,它看见我了。

我们就这么,隔着一条长长的巷子,对视了十几秒。

然后,它转过头去,继续看它的月亮。

我笑了。

转身,离开了那条巷子。

这就够了。

知道你过得很好,知道你还在做自己喜欢的事。

这就够了,我的合租室友。

我的,大神。

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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