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额优化(公司嫌我老将我优化)

大额优化(公司嫌我老将我优化)

admin 2025-11-02 信息披露 40 次浏览 0个评论

公司嫌我老将我优化,领导正在庆祝时,客户来电:2000万合作取消

张军的电话响了。

整个部门,不,整个公司的人都看见了,他脸上的笑容,是如何在一秒钟之内,从盛开到凋零,最后碎裂成一地惊愕的。

他正举着酒杯,廉价的香槟泡沫争先恐后地往外冒,像是在为他拙劣的演讲喝彩。

“……一个时代的结束,必然意味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我们送别了旧人,优化了结构,是为了让公司这艘大船,能以更快的速度,冲向更广阔的蓝海!”

周围是稀稀拉拉的掌声,和一张张年轻却带着些许麻木的脸。

他们庆祝的,是我,林涛,一个为这家公司卖了二十年命的老家伙,终于被“优化”掉了。

而张军,这个坐着火箭上来,刚满三十岁的部门总监,就是亲手执行这场“优化”的刽子手。

电话那头,是华腾集团的王总,我们跟了整整一年的客户,那个价值两千万的合同,就攥在他的手里。

我仿佛能穿透时空,听到王总那沉稳而带着一丝愠怒的声音。

“张总监是吧?我刚听说,你们把林涛给开了?”

“……合作取消吧。那个项目,我只认林涛。”

“没有他,两千万的项目,就当咱们从来没谈过。”

杯子从张军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像是为这场荒诞的庆功会,奏响了休止符。

而我,林涛,此刻正坐在家里的旧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冰冷的离职通知单,像捏着一张宣告我前半生努力全部作废的判决书。

时间倒回一个月前。

那天下午的阳光很好,透过百叶窗,在我的办公桌上切出一条条斑马线。

我正戴着老花镜,逐字逐句地核对着给华腾王总的最终版方案。

这单项目,从最初的接触,到后来的几十次修改,再到如今的临门一脚,耗费了我整整一年的心血。

王总是个念旧的人,也是个极度注重细节的人。

他跟我说过:“林涛,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做生意,做的其实是信任。你靠谱,我才放心把这么大的单子交给你。”

我懂他的意思。

所以方案里每一个数据,每一个标点,我都亲自过目。甚至连他秘书的生日,他女儿的升学宴,我都记在随身的本子里。

张军踩着他那双锃亮的皮鞋,一阵风似的刮到我工位旁。

“老林,方案弄得怎么样了?”

他连“林哥”都懒得叫了,直接是“老林”,那个“老”字,咬得特别重。

我扶了扶眼镜,抬头看他:“快了,最后再顺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张军不耐烦地敲了敲我的桌子,发出“叩叩”的声响,像是在催促一个慢吞吞的老旧机器。

“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种笨办法?现在讲究的是效率,是互联网思维!你这套,过时了!”

他身后跟着刚来不久的实习生小刘,一个眼神里还带着清澈愚蠢的大学毕业生。

张军指着小刘,对我,也像是对整个办公室的人宣布:“以后华腾的项目,让小刘跟着你一起做,年轻人,要多给机会嘛。”

我心里“咯噔”一下。

这不是给机会,这是来摘桃子的。

我点点头,没说什么。

在这个“38岁就该自觉滚蛋”的时代,我一个快五十的人,还能说什么呢?

我只能把头埋得更低,把方案做得更细,我天真地以为,只要我的价值还在,只要我能签下这两千万的合同,我就还是安全的。

那段时间,张军对我的敲打越来越频繁。

晨会上,他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点名批评我的周报“缺乏数据支撑,过于感性”。

项目讨论时,他会打断我的发言,用一堆我听不懂的新名词,把我的经验之谈贬得一文不值。

“老林,你这叫路径依赖,是典型的刻板印象,我们需要的是破局思维,是生态化反!”

办公室里那些比我女儿还小的孩子们,看着我,眼神里有同情,有不解,但更多的是一种“幸好不是我”的庆幸。

我像个固执的守城老兵,守着自己最后一寸阵地。

我知道,城门迟早要被攻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不体面。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

刚打完卡,人事经理的电话就来了,声音客气又冰冷。

“林哥,你来一下我办公室。”

我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走进那间熟悉的玻璃房,张军赫然坐在里面,翘着二郎腿,脸上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微笑。

人事经理推了推眼镜,递给我一份文件。

“公司架构调整,业务优化,你的岗位……被取消了。”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冷的钉子,砸进我的耳朵里。

我看着那份打印出来的“优化通知”,上面的官方说辞,冰冷得像一块铁。

“基于公司长远发展战略……为了提升组织活力……感谢您多年来的贡献……”

我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二十年。

我把最好的二十年,都给了这家公司。

从一个毛头小子,跟着老总跑业务,喝白酒喝到胃出血,签下公司第一笔大单。

到后来成为部门的顶梁柱,带出了一个个徒弟,他们现在有的已经是分公司的老总了。

而我,就像一头被榨干了所有价值的老黄牛,最后得到的,就是一句“感谢贡献”,然后被一脚踢开。

我抬头看着张军:“华腾的合同,下周就要签了。”

张军耸耸肩,一脸无所谓:“放心,小刘已经接手了。王总那边我也打过招呼了,现在的客户,看重的是平台,是资源整合能力,谁去签,都一样。”

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幻想。

原来,在我为之奋斗了二十年的地方,我的一切努力,我的人脉,我的经验,都变得如此无足轻重。

我,可以被任何人替代。

人事经理清了清嗓子:“林哥,按照规定,公司会给你N+1的补偿,今天就可以办手续。”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掌心。

我没有吵,也没有闹。

我知道,那没用。

在资本的逻辑里,没有感情,只有成本和收益。

我只是一个需要被优化掉的,高额的“人力成本”。

我平静地签了字,平静地回到工位,开始收拾东西。

周围的同事,没人敢靠近。

他们只是远远地看着,目光复杂。

我那个带了好几年的徒弟,如今已经是隔壁组的组长了,他给我发了条微信。

“师傅,对不起。”

我回了他两个字:“加油。”

然后删掉了对话框。

我把桌上的东西,一点点装进纸箱。

那盆养了五年的绿萝,叶子绿得发亮。

那个女儿送我的,印着“最佳爸爸”的马克杯。

还有那本厚厚的,记满了客户信息的笔记本,每一页,都是我的心血。

我把它翻开,最后看了一眼“王总”那一页。

上面不仅有他的公司信息,还有他夫人的生日,他女儿的大学,他最喜欢的茶叶品牌,甚至他有轻微的痛风,不能吃海鲜……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本子合上,放进了纸箱最底下。

抱着箱子走出公司大门的那一刻,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栋高耸入云的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冰冷的光。

二十年,像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回到家,妻子陈雪正在厨房里忙活。

听见开门声,她探出头来,笑着说:“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正好,我炖了你最爱喝的排骨汤。”

我看着她鬓角新增的几根白发,看着她系着围裙的忙碌身影,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擦了擦手,走过来,看到了我怀里的纸箱。

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涛,这是怎么了?”

我把箱子放在地上,脱力般地坐在沙发上,把那张离职通知单递给了她。

她一个字一个字地看,手开始发抖。

“优化……这是什么意思?他们……他们不要你了?”

我点了点头。

空气瞬间凝固了。

厨房里,排骨汤“咕嘟咕嘟”地响着,香气弥漫开来,却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陈雪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她没哭,也没骂,只是走过来,坐在我身边,握住了我冰凉的手。

“没事,没事的老林。工作没了,咱们再找。天塌不下来。”

她越是这么说,我心里越是难受。

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

“说什么傻话!”她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为了这个家,拼了二十年,谁不知道?是他们没良心!是他们不是东西!”

女儿林萌放学回来,看到家里的气氛,也愣住了。

当她知道事情的经过后,这个一向文静的姑娘,气得脸都涨红了。

“爸!他们这是非法辞退!是年龄歧视!我们可以去告他们!去劳动仲裁!”

我苦笑了一下。

告?怎么告?

人家用的是“公司架构调整”这种万无一失的理由,程序上毫无破绽。

仲裁,打官司,耗时耗力,就算最后赢了,又能拿到多少?

更重要的是,我在这个行业里,还要不要混了?

哪个公司,敢要一个跟老东家打官司的员工?

那晚的饭,谁也吃不下。

一锅排骨汤,从热到冷,谁也没动一下。

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陈雪在旁边,也醒着。

黑暗中,我能听到她压抑的啜泣声。

“……房贷还有十五年才还完。”

“……萌萌上大学,一年学费加生活费,就得五六万。”

“……咱爸妈那边,身体又不好,每个月都得寄钱回去……”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我的心上。

我是一个男人,是这个家的顶梁柱。

可现在,这根柱子,被人从中间给锯断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直到天色发白。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无力感,将我紧紧包裹。

我快五十岁了。

没有了平台,没有了职位,我林涛,还剩下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家里。

我假装很忙,投简历,刷招聘网站。

但现实,比我想象的还要残酷。

那些招聘信息,几乎每一条后面,都清清楚楚地写着:“年龄35岁以下”,或者“年龄40岁以下”。

偶尔有几个不限年龄的,点进去一看,要么是卖保险,要么是送外卖。

我一个做了二十年销售管理的人,难道要去跟二十岁的小伙子抢饭碗吗?

我放低要求,去应聘销售专员。

可人家一看我简历,都客气地拒绝了。

“林先生,您的资历太深了,我们这个小庙,怕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话说得好听,其实意思就是:你太老了,也太贵了,我们要的是便宜又耐用的年轻人。

有一次,我好不容易通过了简历筛选,去一家小公司面试。

面试我的人,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他看着我的简历,眼神里充满了审视和怀疑。

“林先生,你这个年纪,为什么会考虑从基层做起?你的冲劲和学习能力,还能跟得上吗?”

我耐着性子,解释了半天。

最后,他合上简历,对我笑了笑。

“好的,我们考虑一下,您先回去等通知吧。”

我知道,“等通知”,就是没通知。

走出那栋写字楼,看着街上行色匆匆的年轻人,我第一次感觉自己被这个时代抛弃了。

就像一台老旧的电脑,CPU不行了,内存也满了,运行不动这个花里胡哨的新世界了,只能被扔进废品站。

陈雪看我天天在家唉声叹气,也跟着着急。

她开始在外面找一些零工,去超市做促销,去给人家做钟点工。

有一天我回家,看到她正在卫生间里,用冷水冲一双被高跟鞋磨破了皮的脚。

我心里一阵绞痛。

“别去了!”我冲她喊,“我还没死呢!用不着你出去抛头露面!”

她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涛,你冲我发什么火!我也是想为这个家分担一点!你在家难受,我在外面看着也难受啊!”

我们大吵了一架。

这是我们结婚二十多年来,吵得最凶的一次。

吵完,两个人背对背坐着,谁也不说话。

女儿林萌走过来,把两杯水分别放在我们面前。

“爸,妈,你们别吵了。”

“爸,你没错。妈,也没错。”

“错的是那个不把人当人的公司,是这个只看年龄不看能力的社会。”

“但是,光生气是没用的。”

她看着我,眼神坚定。

“爸,你忘了吗?你以前经常跟我说,人活一口气。这口气,不能泄。”

“他们看不起你,觉得你老了,没用了。那你就得证明给他们看,你不但有用,而且有大用!”

女儿的话,像一盆冷水,把我从颓废和自怨自艾中浇醒了。

是啊。

我林涛,还没倒下呢。

我还有经验,还有人脉,还有这二十年积攒下来的口碑。

我不能就这么认输。

我打开了那本被我扔在纸箱底的笔记本。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和电话,我深吸了一口气。

我要为自己,为这个家,争回一口气。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公司。

不是去求情,而是去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华腾那个项目,合同里白纸黑字写着,项目签订后,我有百分之五的提成。

两千万的百分之五,那就是一百万。

这笔钱,足够我们家度过眼前的难关。

我不能让他们赖掉。

我特意挑了周五的下午,我知道,这个时间点,他们通常会开周会,然后聚餐。

果不其然,我刚到公司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了音乐声和欢笑声。

我推开门。

整个部门的人都愣住了。

他们手里拿着香槟,桌上摆着蛋糕和水果,墙上还挂着一条刺眼的横幅。

公司嫌我老将我优化,领导正在庆祝时,客户来电:2000万合作取消

“热烈庆祝华腾项目组顺利完成任务,预祝公司业绩再创新高!”

张军站在人群中间,满面红光,像个得胜归来的将军。

看到我,他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哟,这不是老林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他语气轻佻,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是舍不得大家,回来看看?还是想通了,想回来求我给你个机会?”

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声。

我没有理会他,径直走到他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张总监,我今天来,不是来叙旧的。”

“我是来拿我应得的东西。”

我把当初签订的项目提成协议复印件,拍在了桌子上。

“华腾的项目,是我跟下来的。按照协议,我应该拿到一百万的提成。现在项目马上要签了,这笔钱,公司什么时候给我?”

张军拿起那张纸,扫了一眼,然后轻蔑地笑了起来。

他把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老林,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协议上写得很清楚,‘项目签订后’。现在合同签了吗?没有!”

“而且,你已经不是公司员工了,这份协议,早就作废了!”

“再说了,现在负责这个项目的人,是小刘。就算有提成,也该是给小刘,给项目组的年轻人,跟你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

他的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无耻至极。

我气得浑身发抖。

“张军!你别欺人太甚!”

“这个项目,从无到有,是我林涛一手一脚做起来的!王总那边,是我磨了多少次才拿下的!你们现在坐享其成,过河拆桥,还要把我的功劳一笔抹杀?”

“你们这么做,就不怕寒了大家的心吗?”

我指着周围那些曾经的同事,那些我带过的兵。

他们有的低下头,有的避开我的目光,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一句话。

张军冷笑一声,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老林,别天真了。职场不是你家,没人跟你讲感情。”

“心?大家的心,都向着公司的未来,向着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

“至于你……已经是过去式了。”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实话告诉你,开了你,是我上任后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你的工资太高了,性价比太低。开了你一个,我能招三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让他们加班加到死,都不会有一句怨言。”

“这,就叫‘降本增效’,懂吗?”

他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

原来,我二十年的兢兢业业,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性价比低”的成本项。

我所有的忠诚和付出,都成了一个笑话。

一股血气,直冲我的脑门。

我攥紧拳头,真想一拳砸烂他那张得意的脸。

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那通该死的,却又来得恰到好处的电话。

电话是免提的。

王总沉稳而洪亮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办公室。

“张总监是吧?”

张军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他连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哎,王总,王总您好!是我,张军!正想跟您汇报呢,下周的签约仪式,我们都准备好了,您看……”

“签约仪式就免了。”王总的声音冷了下来。

“我刚听说,你们把林涛给开了?”

张军的笑容僵住了,他下意识地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啊……王总,您听谁说的……这是我们公司内部的正常人事调整,为了更好地服务您这样的优质客户……”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王总打断了他,“我就问你,林涛是不是不在你们公司了?”

“……是。”张军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那几秒钟,对张军来说,一定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音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张军那部小小的手机上。

然后,王总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合作取消吧。”

“张总监,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个项目,我之所以给你们公司,不是因为你们平台有多大,方案做得有多漂亮。”

“我给的,是林涛这个人。”

“这几年,他怎么跟我对接的,怎么帮我解决问题的,我心里有数。他女儿高考,他都没请过一天假,连夜坐火车去外地帮我处理一个紧急故障。他老丈人住院,他白天在医院陪床,晚上回公司加班改方案。”

“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做生意,做的是人情,是信任。我信他林涛,所以我才把两千万的单子,放心地交给你们。”

“现在你们把他一脚踢开了,换个毛头小子来跟我对接?对不起,我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精力,去重新建立所谓的信任。”

“这个项目,我只认林涛。没有他,就当我们从来没谈过。”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张军的脸,从红到白,再到青,精彩得像个调色盘。

他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香槟的液体,混着玻璃碴子,流了一地,狼狈不堪。

刚才还挂在墙上,无比刺眼的横幅,此刻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所有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那个被委以重任的实习生小刘,他脸色惨白,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他可能到死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份看起来完美无缺的方案,会比不上一个“过时了的”老大爷。

而我,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心里涌起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快意。

就像在三伏天里,喝下了一大口冰镇的酸梅汤,从头爽到脚。

我看着张军失魂落魄的样子,看着他精心策划的庆功会,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闹剧。

我慢慢地,一字一句地,对他说:

“张总监,现在,我们可以谈谈我那一百万提成的事了吗?”

张军猛地抬起头,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困兽,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他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林涛!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王总说了什么!”

他嘶吼着,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意气风发。

我冷笑一声。

“我需要说什么吗?”

“张总监,你以为做生意,就是坐在办公室里,敲敲键盘,做几份漂亮的PPT?”

“你以为客户关系,就是陪着吃吃饭,喝喝酒,送点几瓜两枣的小礼物?”

“你错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却格外清晰。

“真正的客户关系,是刻在骨子里的。是我知道王总有痛风,所以每次吃饭,都会特意叮嘱厨房不要放海鲜;是当他的项目半夜出了问题,我二话不说,打车去现场帮他解决;是他的企业遇到瓶颈,我利用自己的人脉,帮他对接资源,甚至帮他女儿介绍实习单位。”

“这些,你做得到吗?你手下这些连客户的脸都认不全的年轻人,他们做得到吗?”

“你只看到了我工资高,却没看到我为公司创造了多少价值。”

“你只想着降本增效,却亲手砍掉了公司最宝贵的资产——信任。”

“两千万的合同,就因为你的愚蠢和傲慢,飞了。”

“张军,你现在该考虑的,不是我的提成问题,而是怎么跟你的老板交代吧?”

我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精准地插进了张军的心窝。

他的脸,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知道,我说的都是事实。

一个两千万的单子,就这么黄了,责任全在他。

他这个总监的位置,怕是坐到头了。

他身后的那些年轻人,也都低下了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张军。

他们或许在这一刻才明白,那些被他们嗤之以D鼻的“人情世故”,那些被他们认为是“老一套”的笨功夫,在关键时刻,竟然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公司的大老板,周总,闻讯赶来了。

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平时不苟言笑,此刻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又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张军,最后,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林涛,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在周总的办公室里,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他平起平坐。

他亲自给我倒了一杯茶,热气氤氲,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

“老林,公司对不起你。”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我有些意外。

我没说话,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张军年轻气盛,做事太冲动,考虑不周全。这件事,是我用人失察。”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但是,你也知道,现在公司经营困难,大环境不好,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想着精简人员,度过难关。”

他开始打感情牌。

“你跟了我二十年,从公司还是个小作坊的时候,就一直在我身边。你的功劳,我心里都有数。”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回来上班。职位不变,薪水……我再给你加百分之二十。”

“至于张军,我会处理他,给你一个交代。”

“你现在就给王总打个电话,把这个单子……挽回一下。你看怎么样?”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换做是以前,我或许会感动的痛哭流涕,然后感恩戴德地答应下来。

但现在,我的心,已经冷了。

被伤透的心,是暖不回来的。

我放下茶杯,看着他。

“周总,你知道一面镜子碎了,是什么样的吗?”

他愣住了。

“就算你把它重新粘起来,它也还是有裂痕的。而且,每一次你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的,都是那些丑陋的裂痕,它会时时刻刻提醒你,它曾经碎过。”

“我跟公司的关系,现在就是这面碎了的镜子。”

“我已经快五十岁了,不想再过那种提心吊胆,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当成垃圾扔掉的日子了。”

我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他的办公桌上。

一份,是我的律师函,关于非法辞退和项目提成的。

“周总,我们按规矩来办。N+1的补偿,一百万的提

成,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们就劳动仲裁庭见,或者,法庭见。”

另一份,是我刚刚打印出来的,一份新的公司注册信息。

“另外,我跟您说一声。我准备自己开个公司,做咨询业务。王总……已经答应成为我的第一个客户了。”

周总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对他微微鞠了一躬。

“周总,感谢您二十年来的照顾。虽然最后闹得不愉快,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谢你,让我看清了很多事情。”

“也谢谢你,让我下定决心,为自己活一次。”

说完,我转身,毫不留恋地走出了这间我曾经无比敬畏的办公室。

我走出写字楼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像一条条流光溢彩的河。

我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掏出手机,拨通了王总的电话。

“王总,谢谢您。”

电话那头传来他爽朗的笑声。

“谢我干什么?我可不是在帮你,我是在帮我自己。”

“你这样靠谱的人,到哪里都是金子。他们有眼不识泰山,是他们的损失。”

“怎么样,林涛,我那个提议,你考虑得如何?”

“我出资金,你出人,咱们合伙开个公司。你占大股,你来当老板。那两千万的单子,就当是咱们的开门红。”

我握着电话,眼眶有些湿润。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以为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绝境,却没想到,在悬崖的尽头,竟然开出了一朵花。

“王总……”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

“别婆婆妈妈的了!”他打断我,“就一句话,干不干?”

我抬头,看着眼前这座灯火辉煌的城市。

我仿佛看到了妻子温柔的笑脸,看到了女儿鼓励的眼神。

我深吸一口气,胸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豪情和勇气。

“干!”

挂了电话,我给陈雪发了条微信。

“老婆,晚上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去咱们市里最好的那家餐厅。”

“我请客。”

“庆祝一下,你的老公,从今天起,失业了。”

“也庆祝一下,你的老公,从今天起,要给自己当老板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陈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声音里满是惊喜和不敢相信。

“老林!你……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我笑着说,“比珍珠还真。”

我可以想象到,电话那头的她,一定是一边笑,一边在抹眼泪。

回家的路上,我的手机响个不停。

有以前的同事发来祝贺的。

有以前的客户听说我单干,主动要来谈合作的。

甚至,还有几个被其他公司“优化”掉的老伙计,问我公司还招不招人。

我看着这些信息,突然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们这些被时代浪潮拍打在沙滩上的“前浪”,或许跑得不快,跳得不高,但我们有的是经验,是韧性,是那些被年轻人嗤之以鼻,却又无比珍贵的“靠谱”。

只要我们不认输,不放弃,就总有重新起航的机会。

车子开到小区楼下。

我看到陈雪和林萌,正站在路灯下等我。

看到我的车,她们用力地向我挥手,脸上的笑容,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

我停下车,推开车门。

她们一左一右地抱住了我。

“老公,你真棒!”

“爸,你是我心目中最大的英雄!”

那一刻,我抱着我的妻子和女儿,站在万家灯火之中,心里无比踏实。

我的人生,下半场,才刚刚开始。

至于张军和那家公司,后来怎么样了?

我听说,张军因为丢掉了两千万的单子,被公司直接开除了,连N+1都没有,走得比我还不体面。

而那家公司,因为失去了像我这样一批核心的老员工,口碑和业绩一落千丈,没过两年,就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销声匿迹了。

有时候,压垮一艘大船的,往往不是惊涛骇浪。

而是在起航前,被他们亲手扔下水的那几块,看似无用,却能稳住船身的“压舱石”。

转载请注明来自海坡下载,本文标题:《大额优化(公司嫌我老将我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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